【绵竹地名故事】一人得道,鸡犬升天
作者:罗剑云/搜集整理
来源:绵竹市民间文艺家协会
日期:2023-04-20
光武帝建武中元二年七月,严君平先生突然忙碌起来。他将君平庄近几年的账务,亲自监督、核算。将一切来往账务都算得清清楚楚,明明白白,应还债,应收账的一切事务督促解决。 七月十三日,君平先生一大早便吩咐庄内人,说:“今天你们吃了早饭,麻烦你们去把租佃我君平庄的佃户,全部请到君平庄来,我有要紧的事,告诉大家。” 君平庄的各位佃户早饭后,陆续来至君平庄里。 君平先生当着众位佃户的面,说:“各位父老乡亲,你们二三代人给我们严家耕田种地,辛辛苦苦几十年。收租催租,高言低语得罪了众位,还请各位乡邻勿挂于心,多加原谅。几十年了,我严君平也没有什么赠送大家,就将你们租佃的几亩薄田、薄土相赠吧!” 众佃户惊奇地你看着我,我看着你,是耳朵听错了?还是君平先生说漏了嘴?众人张口结舌,只言皆无。 严君平看着大家,笑了笑,说:“管账先生,请你将各位乡邻的红契大约拿出来给我。” 君平先将红契大约拿在手中,依次将各户姓名,所租田土数量,现有多少人口在家吃饭,弄清楚后,将所租的田、土或增或减,安排调配妥当,又写成如今各户应有的田土是多少,分发给大家,叮咛大家,说:“从今日起,你们所种的田、土都是你们自己的了,希望大家勤劳而作,每年都五谷满仓,六畜兴旺!” 众佃户一听更加晕头转向。 君平先生左手拿着红契大约,右手要来燃烧着的纸捻,纸捻对着红契大约,立即将那些价值无边的红契大约化为灰碟,随风飞去。 众佃户如梦初醒,纷纷下跪磕头礼拜,感谢君平先生相赠田土的大恩大德。 君平先生扶起众人,说了些日后怎样操持这些田土,才能多收粮食,过得比现在更好。 烧毁了红契大约,君平庄内的严氏子孙,庄内的上下人等都猜疑不定,大家忧心忡忡。 过了不到十天时间,君平庄一没有请客,二没人祝寿,庄内前人来人往,热闹起来,来的人都是未成见过面的人。 君平庄和左邻右舍的人都知道:君平庄向来对君民人等,过往行人前来拜访、求救、做客都不得盘查、过问,任其出入庄内,一切顺其自然,要求某人某事,都不得盘查、过问。这数日来,这过往的客人都贴着一副生面孔,弄得庄内人等更加不了解究竟有何事发生。 这些天,进庄时个个趾高气扬,满面春风,脚跟稳健,带着人役昂首挺胸进庄。 不消一袋烟的功夫,进庄的英雄气概,拔萃气质,变成霜盖茄子,皮皮焉,吹胀的猪尿泡被针锥剩下一搭皮,七折八皱,垂着头,叹着气,脚抽了筋,腰断了脊,蚂蚁都要将他们拱翻那样,出了庄门。弄得君平庄的人,更加不解其意。 君平先生对来人,菠菜煮豆腐,一清二白,他们都是些表兄给表妹粘风筝,别有图谋,这些人是些什么人呢?一语道破,都不是些凡人。有武都郡县的城隍,山神,土地……成都、广汉、彭州、崇宁、铜山等县的城隍、土地、山神……诸位神袛,还有那些连君平先生都素未谋面的什么祖,什么圣等。 他们进得庄来,自报门户、职位,叩头礼拜,仪轨有加。百般恭顺,个个都垂手待立,如面见自己的列祖列宗一般。 各种礼节依次完毕,便亲自纳献各种礼品,土产如鹿茸、麝香、虫草、贝母、千年人参、万年灵芝……古玩玉器、殷商铜鼎、春秋玉器。翡翠龙,摇头摆尾;金凤凰,展翅欲飞;敲得响的木钟、撞得响的石鼓,夜明珠,点尘不染,碗大珍珠,光彩夺目,万年龟壳,酒杯大,碧玉摇钱树上,玉钱儿随风摇曳……真是应有尽有,万宝俱全。菩萨见了开口说话,神仙一见心里发痒。 各位仙神送礼完毕,再拜先生。神仙们有的激情亢奋,自告奋勇,愿给先生当差为役。有的温文尔雅,喁喁细语:“请先生日后多家照应。”有的还将这位日卜三张,获百钱糊口的穷儒喊爷、叫爸。百般温顺、万种孝顺。君平先生不问自知“这些都是些只差一灸之火的神仙”。 君平先生看着这场合:欲笑、笑不出声,欲哭、挤不出泪,怒不能发,常言道:“伸手不打送礼人。” 君平先生暗自叹道:“年年卖卜,土地挡驾,欲报雷击同僚之恨,山神盗卦,切齿恨多管闲事。到了头,城隍羞辱,无志者,守坐街沿边边、信口开河,哄那些无知者几个毛钱,去喝几口豌豆、胡豆下酒。状若沿街乞讨的乞丐。此等人,何用?!扫地抹灰,别人都嫌,百年后只能与饿鬼、乞魂为伍。连城隍庙都无资格进。竖立殿外、听发、听送,成为六畜之首、或为蛆虫之尾……如今功还未成,便引来他们打躬作揖,这又是何意呢……” 顷刻,君平先生如梦初醒:“这不是有秋风扫落叶之势吗?旧叶枯落来春再发,换新装一层,再与春色斗艳。瑟瑟秋风另立新知,已于寒霜为伍,见不着移山之志。日后之果:秋风,寒霜先行,严寒,冰雪随后。真正是蝉鸣高枝、蚯卧泥沼,各展其志。”君平先生叹息不已,道:“莫言世人攀权贵,神仙怀揣献媚心!” 君平先生婉言谢辞各位仙神所赠之物,言情并茂地讲述些神仙之德,好言一番,谢过众位美意。令人捧出凉水,每位仙神一杯。他情深意切的赠言一句:“愿各位仙神惜民之意,如这冰凉秋露入口,诚望神仙们,将这切齿冰凉之味,点点记心,为一方造福,得万代颂扬。仙神殿堂无人拆、无人毁、方能保住你们的万代香火,谨记,谨记!” 七月十三日,君平先生将君平庄内,所有严姓子弟招集拢来,无论亲房、远房、宗族,凡是住君平庄者,一个都不能疏漏。君平先生请管账先生,将君平庄内历年积蓄全都拿了出来,从中拿出六成,分与严氏家族,每人平分一份,叫他们返回原籍家乡:邛州万石坝,严家村,侍奉列祖列宗香火。 君平先生严厉训斥道:“凡属严氏子孙,都应以自食其力为本,不管长三辈,低三辈都不得坐吃祖业,更不得以势压人,不得侮辱乡邻,更不能欺诈,抢夺他人财产。如入仕途,定要严纪律亲,清廉公正。若敢徇私枉法,族中子弟查出事实,无论该子弟上至祖辈,下至玄孙,或达官显贵,一介平民,都可布告天下,将其罪行昭彰于世,将所犯律条拟成奏章,上奏朝廷,恳求当朝皇帝按律查办!然后将其逐出宗族,永世不得姓严!” 将余下四成财物,传齐庄内管事人员。君平先生向各位深情地说:“你几位,几十年来在庄内、庄外所做的事,我都了如指掌,你们衷心无私地为庄中操劳,今后尔等要看管好君平庄的人员,切不可用君平庄之名在外敲诈、勒索别人的财物。庄内的财物和这些钱,还是由你们几位保管,操持,该用则用,尽量节省。庄内还有田、土30多亩,若还勤耕细作,足够庄内人等生活及每年房屋捡漏、补烂费用。我今有要事在身,不能与大家同甘共苦。你们一定要保住我君平庄忠、孝、仁、义、礼、智、信的遗风。若胆敢悖逆行事,就是人容,天地也不可容!万望诸位好自为之。” 八月初二日,君平先生将静室内外(柏树洞)打扫得一尘不染。 当天晚上,君平先生同庄内所有人员共入一席,将庄内一切事务交代得明明白白,布置得停停妥妥,又再次告诫众位,说:“人生在世,以勤劳为食,以忠、孝、仁、义为本。切不可挥霍,糟蹋各种食物,用品。” 汉光武帝中元建武二年八月初二日,子丑交接之时,君平庄前柏树林中鹿鸣鹤啼、猿跃鸟歌,庄内及挨邻住户听见喧嚣之声,纷纷披衣跣足,急急忙忙来在君平庄前,一见这奇景异观,莫不拍手称奇。 突然天开一线彩霞,地生五彩云雾。刹那间,金闪闪遍地生辉,亮洒洒草木皆欢。都说寅时眉沾光,司晨鸡疑天光亮,急匆匆啼唱卯时调,荷锄农,误认春色辉人间。 东方才布朝阳景,几束金光系天涯。天有万千奇幻术,人间处处传佳话。 “哗啦啦!劈呖呖!”一声巨响,山惊石破,屋宇顷,惊得林中猿猴不敢纵跳,展露出脚趾铁钩,抓紧树干,双目圆睁。一声长鸣,对对仙鹤不道别,各自展翅高飞,清清羽翎,尽披五彩光辉…… 天惊地裂一瞬间,霞光万道天地辉,云涌霞堆罩武都,金箫玉笛横空吹,儒家《易经》罗万象,滴心穿石皆恒心。汉时白日飞升客,首开先河严君平! 随着这声震撼乾坤之声,君平先生静室拔地而起!云霞四散,护卫着先生静室,两股红色烟雾从静室尾部(树槎后)雷击闪电般涌了出来,天空传出“隆隆”之声。 云雾伴着金秋朝霞,映得天红、地红、山红,君平庄里里外外红彤彤,亮晶晶,金闪闪,紫气腾升。 中天鼓乐齐鸣,君平先生抚须挥手,向君平庄内,各位乡邻辞行。各位仰天拱手,长跪于地与君平先生告别。先生站在静室门前,频频向众位拱手。 先生、静室飞逝而去。两股红色的烟雾划破拂晓的朝霞,留下两道长长的红色轨迹。轨迹所经天空,犹如修了两条直通天空的金光大道,直达九天。 君平先生随着静室,云霞刚至南天门。先生俯视大地:河流、山川、庄田小道、谷黄果熟、秋花争艳,好一派人间仙景。先生扭头面向静室,打了一个寒颤,觉得书桌下有异。来到书桌,捞开桌帷一看,一支护庄的大白狗,一支遍体金羽红翎的司晨鸡,藏在书桌下,呆呆地望着君平先生。 先生望着鸡犬,嗟叹不已,道:“百无一漏皆妄语,神仙难免失捡时。只要一人得道后,便是鸡犬升天时!” 宋学士宋京赞君平乘仙槎白日飞升时,写道:“君不见,君平卖卜成都市,市中仙人无人识……云中鸡犬拔宅去,旧宅寂寞抚秋平……若不问着牛女星,下世安能知姓名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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