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绵竹地名故事】上马桥
作者:李忠明/文     来源:     日期:2021-11-28    

齐福镇西出射水河大桥向南,就是大尉村。大尉村有座大尉庙,相传是奸臣魏忠贤的生祠。老百姓对这个祸国殃民的东西恨得咬牙切齿。因而这里香烟冷落,以致殒没。后又有人在此地修了一座蒙山寺。尽管一切皆非,但是因为奸臣给百姓留下的印象太深了,人们还是习惯地把这里叫着大尉庙,大尉村也就因此而得名了。

在大尉村东和射水河上,曾有一座古桥,名叫“上马桥”。说起这上马桥,却又引出一个故事来。当年刘秀被王莽的追兵撵得鸡飞狗跳,只好丢了战马,在玉泉钻到一洗衣村姑泡水里面的裙子下面才躲过了一劫。那村姑也是穷苦人家,更何况当时农村哪里见过一个大姑娘带一个大男人回家的事?因此,村姑救过他之后,便指点他急急地上路了。刘秀顺着村姑指点的方向走去,一路上又饥又饿又累,跌跌撞撞。幸好那是初夏季节,桑树上的桑果儿已经成熟。在射水河西岸有一条长长的河堤,上面植满了桑树。

四川历来就兴植桑养蚕。这也难怪,因为蚕的发源地就在西南头五公里面处的赵家嘴。在很久以前,有一农户养有一女。还养有一匹白马。这年,丈夫因奉命外出打仗久久不归。妻子非常想念他,便放出话来说:“谁帮我找回丈夫,我就把女儿嫁给他。”这年女儿已满十六岁,正是鲜花怒放,人见人爱的季节。

这话让养在圈里的白马听见了。它长嘶一声,挣脱缰绳而去。那男人正在前方拼命,见家中的白马突然而至,以为家里发生了什么大事,立即翻身上马赶回家来。结果是妻子想他了。妻子又把自己许愿的事对丈夫说了,又见那白马成天不吃不喝,只是嘶叫似有所求。心想:这人怎么能嫁给畜牲?便把白马杀了。马皮晾在门外的桑树桩上。

他们女儿刚好路过那里,忽地一阵狂风,那马皮卷着女儿消失了。

几天以后,母亲经过菜园边的桑树下,隐隐听见有人在喊她,仔细一找,原来女儿已经变成了一条蚕,其头象马。后来人们便称之为“马头娘”。

女儿听说母亲的别离之苦之后,一边吐出丝来,一边对母亲说:“母亲,以后我再也不能照顾你们双亲了,你可以用这丝线织成衣服来御寒。”后来,川西一带就有了丝绸这东西。当然,桑树也就广为种植了。

刘秀爬上桑树,捋下一大把紫玛璃瑙般的桑果来,直吃得嘴巴发乌。这一乌就乌了他一辈子。刘秀当皇帝以后还喜欢“扒灰”(和儿媳妇偷情)。于是,后来就有人把“扒灰”的人称之为“乌嘴”。刘秀吃饱以且正要离去,突然那桑树枝抓住他不放。刘秀心知有异,便向那桑作了一揖:“老桑树,他日刘秀若得天下,定封你为树中之王。”这才脱得身去。

射水河对岸有一龙泉寺。这夜,老和尚夜观天象,知道真龙天子今日必定经过,所以早早地候在桥头。

一见刘秀过来,老和尚赶紧上前参拜:“龙泉寺僧参拜真龙天子。贫僧见驾来迟,万望恕罪。 请贵人到寺内歇息。”

刘秀进得庙来,老和尚为他备得酒饭。梳洗完毕,便到密室讨论军国大事。刘秀说他现在手头已无一兵一卒了,真不知该怎么办才好。

老和尚说:“主上放心,此处不远有一贩马豪杰,有良马千匹,广交朋友。明日他必定前来游寺,老纳保你成功。”

第二天马贩子吴汉果然前来游寺。老和尚把吴汉请到客堂,摇动三寸不烂之舌,纵论天下大事,横谈过去未来。又把他引导给刘秀见面。那吴汉走南闯北啥没见过?又见刘秀谈吐非凡,定成大事。于是他决定赌一把:“主公放心,给我七天时间,我保给你三百壮士。”

三天过去了,那吴汉果然没有食言,带着他纠集来的三百多江湖好汉,并带着自己的几百匹好马,浩浩荡荡地送上门来。吴汉又把一匹最好的千里马送给刘秀。

赤手空拳的刘秀,在老和尚的帮助下,一个早晨就得了三百军马,他快要熄灭的雄心又点燃了。他翻身上马,站在桥头,雄视河流山影四野,大叫起来:“五年以后,我刘秀定然回到这里!记住,这里就叫上马桥。”说完,带一彪人马绝尘而去。

不到三年,刘秀果然得了天下。他封赏功臣已毕,仍念念不忘当年那段难忘的日子。当年的人事一幕幕地在他的脑海里面出现,他决定接玉泉的那位村姑到宫里面来,要封她为西宫娘娘。还要封那棵老桑树为树王。于是他写下圣旨,命太监即日起程赶往四川。

话说那太监到了孝泉镇,他钻进当地最大的酒馆“天然居”吃饭。席间,太监吃到一份“香椿回锅肉”,那道菜的色、香、味、形俱佳,堪称一绝。喝酒之间,他又与一老者攀谈上,不觉间流露出封赏树王的事。

殊不知那老学究乃椿树精所化,一心要想当上树王。他便把椿树修直,香气四溢,其木红润坚硬,下到百姓,上到宫庭都用椿木做家俱等大吹一通。那太监吃了香椿回锅肉,尚余香在口。便半清醒半糊涂地想:这老学究说得满有道理嘛!便拿出圣旨来,让学究摸仿刘秀的笔迹一改。

再说那老桑树日夜盼望着刘秀的敕封。这天,他化着一位乡间老农赶到龙泉寺太监临时搭的封赠台,等待封赠。

“奉天承运,皇帝诏曰:……特封红椿树为王。钦此!”

老桑树一听气得七窍冒烟,昏头胀脑地往回走。刚走到生长的地方,嘭!肚皮破了。从此,川西一带的桑树都是这样,一长到碗口大,树干便裂出一条大口,像肚皮破了样。人们便说:这老桑树的肚皮,是给刘秀气破的。从此,“上马桥”名声大噪,龙泉源寺香火鼎盛。


来源:绵竹市民间文艺家协会